晚照星河

千古•落雪情销（白玦）

（私设，千古玦尘影视同人，有改动，原创女主，女主是万物神明，与月弥、上古是好友，年岁介于二者之间）

（白玦向，文笔有限，伪BE，谨慎食用，OOC属于我，自行避雷）

正文：

白玦的心意，我并非一无所知。

 

只是，大道无情却有情，实乃成神之道。此点他为真神，应当再清楚不过。

  

况且，上古对他，实在不算清白。

  

我掌万物生灵，万物须得繁衍生息，是以对情爱一事多少有些了解。人神不分，这方面，总不过是繁衍生息的事。

  

我认识上古万年，也没有见她小女儿娇俏的神情，怕只对着白玦一个了。

  

上古素来傲娇毒舌，炙阳、天启宠溺，只在白玦身上吃了亏，栽了跟头。

  

哪成想，这一栽，便是一生一世。

  

“柒柒，你说，人间的情爱是为哪般？”

她彼时问我时，眼里有光。

  

我知，并非随意一问，也并非好奇寻乐。

  

而是，有了想要与之同行之人。

  

此后天地之大，任什么事也无法改变她的心意。

  

白玦直白地将心意诉说于我时。

我转身，良久沉默。

  

他素来淡漠如霜，对待亲如兄弟的炙阳、天启都不喜多言，唯对我，常见他展颜。

他瞒得辛苦，小心翼翼、如履薄冰，怕我知晓了为难，与他连故友都做不成，如今不知是鼓了几分勇气，直白地将心意剖开于我。

  

有时我甚至以为，他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。

  

“我此生，非你不可。”

他望我，眉眼是无比的认真。

  

承此一诺，天下与我，乃他心之所向。

  

我见过不少凡间的戏本子，眼下这事，当真狗血无比。

  

“你可知上古心意？”

  

白玦默然了一瞬。

 

“若非是你，我当初不会接过教导她一责。”

  

“如此，你可能明了我？”

  

他说得近乎一字一顿，生怕我领会不了。

  

“阿叶，那你呢？你对我，可有我对你的万分之一心动？”

  

他复又问我，眼里是小心翼翼的期待，想知道，又怕听到。

  

那我呢？是啊，我呢？

  

我也在问自己。

  

我对他，难道半分情意也无？

  

又怎会如此。

  

我生为万物生，修有情道，最是无情还多情。我看透万物生灵运行规律，繁衍生息之序，故而于情事更为淡漠。

  

可，总忍不住会想起他。

  

瞭望山，长渊殿，他所在每一寸土地，我都悄悄让万物生长。

  

他为真神，为天下苍生，我为万物神，为万物生。

  

本该各司其职，永不相识。

  

我曾向月弥求了一卦。

  

命盘转动，我看见他的名字，紧紧围绕上古的名字。

  

我非此方之人，万物之神，却超脱万物。

  

命盘转动千万次，月弥盯得都发困了，还是未曾见到我的名字。

  

日月星辰，无我。

万物生灵，无我。

  

末了，月弥也觉奇怪，挥手想用她的职权为我破个例，神力轻盈，却被星辰反弹。

  

凡此方之人，无她不可察，如今却被星辰驳回。

  

那时起，我便知，我与他，永无可能。

  

不被星辰命盘容纳其间的万物神，或许本就是万物本身。

  

神界忽然落了雪，冷意钻入骨髓。

  

我背对他，看不出彼此神情，却能感到，身后的他，如此期待，等我回答。

  

他走近我几步，上古神器化伞，伞身流光四溢，微微朝向倾斜，为我挡去风雪。

清冷的，温柔的气息，一瞬满了肺腑。

  

“别受凉了。”

  

他出声，温凉，似长白山积雪消融，声音清澈，裹带着压抑不住的关心。

  

我心悲恸。

  

神界鲜少落雪。

  

如今，万物也降下预警。

  

“你若没想好，我过几日再来寻你。”

  

他试探着问我，声音有些紧张。

  

我未应答，他便好似，满意了又不满意，担忧着又松了口气，欲要将伞塞到我手里离开。

  

“不必了。”

  

我闭眼再睁眼，所有复杂的情绪消失不见，转身，掷地有声，不容反驳。

  

看见他呆住反应不过来的表情。

  

仿佛我们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。

明明只要再往前一步，伸出手来就可以彼此相拥，却生生止住，再不得更进一步。

  

一步之遥，天涯之远，是神永生不可跨越。

  

他还为我撑着伞，瞪大了眼睛望着我，却不知该作何反应，仿佛被漫天霜雪冻住了一样。

  

雪很快落了他满身。

  

我心里无不悲哀地想，不知他冷不冷。

  

说出来的话却生硬而残忍。

  

“我以心许苍生，还望真神自重。”

  

他一动不动的，过了许久才回神，闭了闭唇，看着眼前心慕许久的女神，她是怎样做到面无表情地说出拒绝他的话。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，又好像没了灵魂，勉强牵了牵嘴角，终而扯起一个惨淡的笑。

  

直到雪一层复一层落下，沾上了他眼睫毛，他才恍觉有些寒意，于是轻轻眨了眨眼，在觉得将要落下泪来，恐怕惹她生烦之前，不管不顾地，施法将伞塞进她手里。

  

“你若是累了便回去吧，我便不叨扰了。”

  

下一瞬于眼前不见，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
  

徒留我，死死握住伞柄，扯出一个悲伤又残忍的微笑。

  

语气悲凉低喃：“真是傻瓜，下雪了竟不知道为自己撑伞。”

  

不多时，有鲜红的血，一滴一滴，滴落在洁白的雪面上，粘连出丝，又很快消逝其中。

  

神界连着落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雪，可谓万万年来首次。

雪下得猛，神力稍微低微一点的神仙便受不住此等寒意，抱团窝在自己的小府邸内，烧着炉火，一边取暖一边感叹今历的天气。

而万物的神明，沉睡在这个雪季里，再也没有醒来过。